北京大学校园深处的偏僻一隅,湖光掩映,落叶缤纷, 翠柏无声,这里就是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的所在地。这家非政府组织由知名环保人士吕植博士创办,她提出了一项大胆的计划,想要改变中国的城市保护方法。
吕博士正在积极奔走,呼吁将这座历史悠久的大学校园列为法定自然保护区。如果她的这一目标达成的话,北大校园将成为中国首个此类保护区,从而使其免受城市开发和农药使用的影响。
这一举措将使生活在校园内的200多种鸟类获益,其中包括鸳鸯和一些受保护的猫头鹰,以及生活在未名湖水系及树木上的其他野生动物。
据吕博士介绍,“北大校园面积只有一平方公里,但其中树木、自然植被和池塘占了近40%。一些濒危鸟类已经将这里当成了栖息地,”她还补充说:
“鸟类对于人类的发展和生存空间的缩小有着更强的耐受性,这就是为什么你仍然能看到很多鸟类聚集区。你只需要增加一个小池塘,第二天鸟儿就会飞来,”
“我们希望借助这个校园和这所大学的影响力做一项案例研究,以证明掌握正确的方法对保护野生动物的效果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。”前,濒危鸟类聚集的地区中,只有2%是自然保护区 ,且多数位于中国西部或更偏远的地区。而在人口更密集的东部地区也生存着许多种类的鸟类。
除了森林砍伐之外,对濒危鸟类构成威胁的其他因素还包括以鸟类入药和食用、偷猎,以及近来的线上销售。
鸟类数量减少
“20年前黄胸鹀数量非常多,” 张亦默解释道。“传统观念认为这种鸟味道鲜美,还可以壮阳。虽然已禁止狩猎和贸易,但在黑市上仍然很受欢迎且价格相当昂贵。据估计,在过去的11年里,这种鸟的数量减少了80%左右。”
去年,活动人士称,尽管中国法律禁止未经许可捕猎任何野生鸟类,但在淘宝上仍然可以买到黄胸鹀。环境保护组织“北京观鸟”收集了他们认为存在违法行为的链接100余处,有些是销售鸟类,有些则是贩卖偷猎设备。阿里巴巴称其在10月份移除了这些链接,并正在进行“程序审查”。国家也出台了一些保护鸟类的举措,如去年修订了1989年出台的《野生动物保护法》。政府还在不断推行“海绵城市”政策,倡导在城市建设更多的湿地和天然灌木林,以应对洪水风险和改善环境。
此外,中国国家海洋局1月份宣布,将遏制滨海湿地的商业开发,拆除或关闭所有破坏环境的非法土地开发项目。此外还表示,为了保护生态,将对5300万公顷的湿地进行保护,使其免受开发的威胁。
观鸟风尚的正反面
同时,中国的民间保护运动和“公民科学”(公众自发进行的科学研究)也在蓬勃发展。据张亦默介绍,致力于环境保护的非政府组织数量已近3500个,而且还在快速增长。山水中心推出的《中国自然观察报告》中大部分数据都是由所谓的公民科学家整理的。
“全国各城市的观鸟团队数量在不断增加,”保尔森基金会研究所保护项目副主任石建斌博士说。
“志愿者不仅帮助识别鸟类,还介绍鸟类及其重要的生态意义等相关知识。许多参与者都是优秀的鸟类鉴定专家,他们的记录为我们了解鸟类种群数量和分布做出了宝贵贡献,这些知识无疑将有益于鸟类的保护。”
“国际鸟盟”已在中国成立了20多个观鸟团,而志愿组织也在吸引越来越多的“粉丝”,如“全国拆网协作中心”这样的致力于拆除偷猎者架设的捕鸟网的组织。不过即使这些组织初衷是好的,也需要一个成长学习的过程。
“越来越多的摄影者开始在都市中心拍摄鸟儿的照片,但我观察到许多摄影者的行为对鸟类本身是有害的,” 石博士补充说。
“比如,他们可能会离鸟太近,从而干扰或扰乱了鸟类的正常行为,尤其是繁殖和哺育等行为;或者有人使用人造诱饵来吸引鸟类,这甚至可能会导致针对这些鸟类的非法捕猎。”
吕植表示,有些学校开始设置了自然教育课程,她注意到了北京市民对北大校园里的野生动物越来越感兴趣,因为即便他们身处在大城市,也同样渴望重回大自然。
“很多城市也不断为公民创造更多的公共绿色空间,但要定义绿色空间的“好坏”仍需要一些科学的论证,”吕植说。“如果不打农药,草坪可能会不太好看,植物的树叶上也会有虫眼,但它却是一个更理想的栖息地。这就需要将生态理念完整地纳入城市地区的绿地管理中。干枯的叶子可以为昆虫提供重要的栖息地,而昆虫又是鸟类的食物;可是在城市中,为了保持环境的整洁,落叶通常都会被清理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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